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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开197888

如果爱你是个错，我宁可一错再错



今天是工大的毕业典礼，昨夜以前的一帮师弟放言狂撮于工大北门，并将俺
急召而去，为尔等祝酒，并美言“散伙饭”。
席间觥筹交错，浪声四起，恍惚回到校园时代，俺亦不自禁，悬乎抱着尔等
竖子痛哭流涕以示离别之苦，矫情也。气氛热烈之际，俺悠悠间听见一女子悲凄
之音，在嘈杂中格外凄凉，恍若鬼声。俺冷汗迭冒，转头望去，原来是小师妹轻
洒珠泪。俺甚不解，有师弟旁云：“盖不舍男友尔。”俺嗟呼不已，旋又喝酒。
这样，话题便转到了爱情头上，席间竟有鸳鸯三两对，热烈欢呼之下让俺描
述当年大战群雌的悲壮举动。这等咻事原本是要等俺孩儿成材待战之际言传身教，
怎能在此泄露天机，俺自然不允，不料众鸳鸯不依不饶，誓要俺棍棒下出真言，
俺却之不恭，慢慢言道：“师兄佳话，自有后人评说；你们今日一别，不知将来
能有携手几位？适当今日分离，我与各位话一个老故事吧。”众人见俺不肯自暴
家丑大不愿意，好在小师妹对俺敬爱有加，执意要听，于是俺娓娓道来：

马男与牛女是大学的同学，他们两个人在大学就建立了很深厚的革命感情（
适值七一，俺说话专业一点）。马男是高干子弟，而牛女则是一般工人家庭，出
于这种家庭的因素，两人并没有把这段校园黄昏恋透露给家里。而牛女更是有着
先天性的心脏病，两人的恋爱就在巨大的阴影中缓缓散步。很快，两个人就面临
着毕业分配的问题，如果按照马男家的安排，他们可能就此分别，并且没有多大
的可能再举案齐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马男抛弃家中丰厚的安排，陪伴牛女到
她家的那个偏僻的小县城，而无疑，这样的选择是马男家永远不可能接受的。
马男当然选择了后者，否则俺还讲个P啊。故事发展的很平静，马男和牛女
在太阳西斜的县城度过了老天爷赐于他们的最后的安宁，因为很快牛女的心脏病
就在一次忙碌的工作中发作了。小县城没有能力接受这样的疾病，马男决定重返
北京。
北京的家庭像欢迎游子一般的接待了他，热情与亲情中马男没有忘记远在他
乡的妻子。不费多少的周折，马男便向家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家里人也很爽快，
“马男，回到我们身边。”马男怔了一下，好象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知道，
家里人是永远不会接受牛女的，当天晚上，马男坐车重返了小县城。
濒临绝境的牛女在马男回来后病情奇迹般的回转了，医生感觉到自己突破了
医学上的一个难题，的确，事后这位医生的名声大了很多，但他再没有医好像牛
女这样的病例。也许有些事情只能用奇迹来解释。
牛女并没有根治，还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在出院的那一天，医生告诉马男，
牛女在今后的生活中可能会随时到下不再醒过来。可能是在出院后的一刻钟，也
可能永远不会。马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日子和往常好象没有什么不同，但两人的笑容背后都多了一份对未来的惊恐，
对死亡的等待。
两年过去了，牛女依然健康的活着，医生的那个预言在牛女的心里已经开始
淡忘，甚至有些危言耸听了。马男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妻子，就像从前。
看见同龄人的身畔都多了孩子的簇拥，牛女开始期盼自己也能怀上马男的孩
子。马男十分坚决的否定了她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对别人来说，一次的十月怀
胎可能只是痛苦与累赘。而对牛女，却是生与死的较量。他不会让牛女以身犯险。
牛女固执的怀上了马男的孩子，她不在乎生死，只是想为马男做点什么。于
是孩子出生了，在医院里，他们又遇见了救治牛女的那个医生，医生喃喃说：“
疯了，疯了。”
孩子出世了，长大了，但幸福的生活并没有如约到来，两个人的头顶仍然悬
着那个可怕的生死之间。
5年过去了，孩子也已经5岁了，一天，天降暴雨，牛女困在单位不能回家，
打个电话给马男的单位让他来接自己。马男不在办公室，于是同事到车间里去找
他，车间很嘈杂，同事大声喊：“马男，你妻子单位的电话！”同事后来在地上
找到马男时，他已经死了，医生说死于心脏病。他的心脏再也不能承受关于妻子
突然死亡的消息了。
牛女知道，是自己的心脏病转移到马男身上了，他用他多年以来无微不至的
照顾与担惊受怕，将妻子的病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故事已毕，然室内无声，良久，小师妹握起师弟的手云：“如果爱你是个错，
我宁可一错再错！”俺也微笑，望她二人百年之合